2007年11月26日 星期一

斷掉的理智線

我一定要先說,我的脾氣真他媽的好!要我發飆更是一件比移民火星還要難的事。
當然啦!我的脾氣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好的,我也是有過脾氣暴躁的童年。

我知道你們很喜歡聽我講我以前小時候的事情,既然你們都這麼喜歡聽,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說說那一段我被稱作憤怒羅漢的故事吧!
是憤怒羅漢!不是憤怒癡漢!
這段故事是發生在我國小四年級的時候。



我從小脾氣就不好,我常常生氣。讓我生氣的理由太多了,什麼事情都可以讓我生氣。
天氣太冷讓我生氣,天氣太熱也讓我生氣,甚至蚊子亂飛,下雨,打雷,媽媽放屁,爸爸打嗝,隔壁的同學長得很帥但是我比他帥十倍,前面的同學比我還愛生氣,女同學太愛我,上完廁所拉拉鍊夾到小鳥都會讓我氣到不行。
我很愛生氣,我會因為沒有事情好生氣而生氣。
我的脾氣暴躁到在總人數2000人的國小中沒有一個人不認識我。
對阿,那時候我超極有名的,自然收到的決鬥書和情書也不少。
其實我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有名的。
那時我三年級,有一個六年級的白目居然說沒聽過我的名子,我聽到後因為太生氣了就把他給海扁了一頓。
那個六年級的被我扁了之後還回去絡同學,不過他的同學就比他還要識相,聽過我的名子。聽到打他的人叫做吳狄賢就勸那個被我打的六年級說"算了,被他打是你活該。"
這段佳話就這麼流傳在我國小的校園,從此以後連訓導主任看到我也要讓我三分。

四年級的暑假,因為家裡的姊姊不知道起了什麼癲,每個星期天一大早都去一個叫做佛會的地方,去那裡也沒幹麻,不過就是去唸唸經讀讀書,和幾個光頭和尚做AMIGO。
我怎麼會知道?因為我那時候也被幾個姊姊拉去。
事情是這樣的,某天晚上我躺在家裡的客廳享受晚餐後的優閒時光,家裡的幾個姊姊圍著我好聲好氣(還學何老闆搓手)的跟我說:吳狄賢,您這個星期天有沒有空啊?
姊姊臉上的笑容讓我超級不自在,平時個性比我還暴躁,兇起來連我都要退避三舍的姊姊們居然還對我用敬語。嚇得我從沙發上滾下來。
「吳狄賢~別那麼害怕嘛~我們只是想問你這個星期天有沒有空,要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。」姊姊們臉上的笑容我不會形容,感覺就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那樣。
雖然我覺得有詐,不過在家裡自保的首要鐵則就是一定要聽老大的話,什麼樣的人才是老大呢?就是拳頭、嗓門、財產、成績比我大的人就是老大,偏偏我那幾個姊姊各各那四項都比我強,所以我自然要乖乖聽話。再說她們說要帶我去好玩的地方,我自然就沒理由拒絕。
我勉強答應後聽到姊姊們在餐廳裡興奮的說,這樣還差一個人她們就能升級到可以穿海青了。沒多久我堂弟也被拉去了。

到了星期天,我才發現我完全被騙了,我到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們要我去的地方是一個叫做佛會的地方,去哪裡有幾個規定,首先要起得早,早餐還不能吃有蒜頭的東西,做完早課後小朋友們要上課,還要背心經。這個雖然只到中午就解散的佛會,但到中午的時候彷彿已經在那邊熬了一整天。
就這樣。當天一大早大概6點多吧,我們就在佛會的圖書館裡面集合好,有海青可以穿的高等佛會會員在這時候換裝站在最前排,像我這種剛入會的雜魚兵團則在最後面。

什麼是海青?簡單的說就是和尚裝啦!灰色的那種,黃金色的聖鬥士海青是只有德高望重的師父們才可以穿的。

集合的差不多了,就會有一個看起來很跩的大師兄出來整隊,我不知道他在跩什麼?也許是因為他可以幫師父敲木魚所以才這麼跩的吧?要不是我幾個姊姊都在場,不然我一定會先海扁他一頓的。
整隊好的善男信女們就會一路唱著阿密佗佛之歌走到會場,走到會場就走到會場嘛!還擺陣搞花式。
一連串奇怪沒意義的動作後總算到了會場,會場上已經擺好了等等打坐和跪拜時要用的蒲團,那些蒲團還是我們這些雜魚兵團去排放好的。一一就坐後開始唸經。
什麼心經阿、地藏經阿、哩哩摳摳的廳也聽不懂,不會唸也不會唱,只好嘴巴開開合合跟著對嘴。然後還要打坐,然後我都趁那個時候睡覺
做完早課後接著就是上課、背心經、吃點心、然後回家。

去那邊的小朋友都很奇怪,明明都是吃齋念佛的,嘴巴卻一點都不乾淨,相信我,我百分之八十的髒話都是在那邊學來的。
一開始我媽也希望我能去那哩,看能不能把動不動就生氣動手打人的壞習慣改掉。去了之後我的確把打人的壞習慣改了,之後我生氣就直接先罵髒話,還是不爽才會打人,這樣消氣的效果比較讚。

去了第一次後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再去第二次,不過我娘和姊姊們壓著我要我一定還要再去。
我就這樣在那邊呆了半年,當然,那半年我也不是在那邊虛度的,我可是抱著一顆謙虛的心在那邊學習,學習我罵人的技巧。而且我也終於知道那個大師兄幹麻這麼跩。他會這麼跩不只是因為他早課的時候可以幫師父敲木魚,另一方面是他的嘴巴是最髒、最賤、最毒同時為人更是陰險狡詐,遇到師父就必恭必敬、口出蓮花,那三寸不爛之舌要多甜有多甜,所以師父們都超級喜歡他。另一方面對其他的晚輩同僚則是極盡尖酸刻薄,要他有多機車他就有多機車。聰明的小朋友都知道要巴結他,這樣在最後的點心時間才能拿到比較多的點心。
我的個性雖然火爆、愛生氣,但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向人低頭的可恥行為。對大師兄的態度與為人總是不削一顧。所以我的點心總是看起來像剛從廚餘桶裡撈出來的,要做的雜物總是比其他的小朋友還多。不過我都忍下了,我忍下的憤怒都發洩在平時上學時。而且在那邊學習到的新技術也可以順便發揮。

某天學校有個自稱是順興街小霸王的白痴要跟我決鬥,到了決鬥那天,我還沒動手,光是開口罵他就把他給罵哭回家找媽媽。
就這樣,我假日去佛會修煉,平日打江山,我的名聲已經從中正國小傳到忠孝、明義、明恥等幾個小學。
過了半年,我覺得我已經是天下無敵了,吳狄賢這個名號已經名符其實,去雜貨店抽芭樂乾都有人要搶著幫我付帳。

雖然在佛會我依然是只能吃那種像從廚餘桶裡撈出來的點心,勞務也都是我在做,但是佛會裡的小朋友都是我在罩的。他們也很樂意幫我分擔勞務,也願意把點心分我吃,但是我實在覺得這樣太沒意義了,浪費我的時間,消耗我的生命。我決定去另闢江山。此話在佛會裡一出口,大家都依依不捨,我把我在佛會裡的事業全都交給了我堂弟,要他好好的經營,總有一天要把大師兄給幹掉。
之後,我就不再去佛會了,不去佛會的我改去基督教會的主日學,跟我另一個好朋友一起去打拼江山。

主日學是幹麻的我就暫且不多說,不過主日學的精隨跟佛會是有異曲同工之妙。靠的都是嘴巴。我這才發現原來宗教信仰對一個人的發展是這麼的重要!
不過那邊沒有像大師兄那樣一個那麼GY的人。那邊似乎比較主張個人修煉,每個小朋友看到修女都是阿諛奉承,而只有對自己有用處的人才把他當人看。
最厲害的是他們罵人是不帶髒字的,那種尖酸刻薄的話聽起來比大師兄還要GY一百倍。

就這樣,開始了我在主日學修煉的日子。
又過去半年了,我的名聲已經從花蓮市鬧區的幾個小學傳到了美侖、吉安等地區。但我也開始過著低調的生活,因為宗教告訴我,我現在才國小,我的知名度也不過在花蓮地區,往北還有台北,往南還有高雄,要是我現在就志得意滿的話那我就永遠不會進步。

故事的最後

某個星期天,我沒有去主日學,我回到了佛會。我想看看我堂弟有沒有好好的經營我傳給他的事業。卻沒想到,雖然堂弟已經成為了海青級會員,大師兄也離開了,但是後面加入的幾個小會員們一個比一個討厭、自大。想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們,結果他們給我跑去告狀,害我反而被我的姊姊們修理。
我頓悟了。
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沙灘上。
在我的年代,打架、吵架都是自己要解決,沒有人會去告狀。
我的下一代,跌個倒要哭著去跟媽媽說石頭害他跌倒,吵不贏就說"我要去跟我爸爸說,叫我爸爸來打你!"
我的這一代很強,跌倒了也絕對不能哭,吵不贏就動手打,受傷了回家也絕對不會跟家人說。
但是,我在強也不見得打得贏對手的爸爸,就算打得贏對手的爸爸,要是他們去跟我家裡的人告狀,那我就沒了。我發現這已經不是我的時代了。
我以我認真的拿起以前背的心經,看的聖經,我拾起了我的脾氣。
我要是生氣我就透過搞笑來發洩,漸漸的,我越來越不會生氣,但是我越來越搞笑。


但是,我的脾氣再怎麼好,再怎麼會搞笑,偶爾還是會有理智線斷掉的時候。
當我理智線斷掉後,雖然我已經忘了怎麼動手打人,但是我還是不會忘記怎麼罵人。今天書店裡的大陸人偏偏在我理智線快要斷掉的時候跑來補刀。我就這樣胡亂的飆了她一頓。
呵呵...


2 則留言:

  1. 你小時後的故事太唬爛了....
    相信你的人是不認識你的八....
    我比較想聽聽你到底飆了大陸人什麼~~
    應該很有"內容"吧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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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供養佛 供養法 供養一切諸法大德
    其實也沒那麼唬爛
    我講的話已經沒幾個人會相信了

    至於飆了大陸人什麼有料的內容喔...
    其實也沒什麼內容,不過沒有髒話就是了。
    生氣已經變得讓我很快就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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